“ツンツルリン” 和 “驷不及舌”

ツンツルリン
及早时,想记录岳父母在厦门之行的心情已经逐渐被冲淡了,我很可能下半年不再续约办公室,心中难免阵阵不舍,时常期待来一笔启动款,可以续约下去。现在每日骑车上下班,也跟夫人告知了想要多在办公室呆一些时间的心情,得以下班晚点回家,晚风中骑过中山广场的建筑群,不知道为何心情和藤井風的満ちてゆく很接近。

也许我渴望的自我突破还没有积累足够的变化能量,我在通过不同的实践办法来接近它,期待尚存。这一段尚且保持状态不错的事情便是读书了,在收入减少的情况下,阅读真是最划算的消遣了。三月初,Season从香港回来,带回一些英文原版书,见到我之后特别兴奋地拿给我,感觉形同肉包子打了狗,猫薄荷喂了猫,喂了河马西瓜,喂了黑猩猩青香蕉。我本来就需要持续输入英语读物来保持热度,就选了一本最厚的“Babel, or the Necessity of Violence”。仿佛是为了Season而读一般,历时一个半月左右,终于在周六下午,突击完Babel的最后100页,读完了这560页的长篇,算是最近阅读的一个小小的成就。我由衷佩服作者匡灵秀,作为一个1996年出生的女生,今年也不过就是27岁,可谓学贯中西,你可以在这本小说里看到她熟练地驾驭英语、中文和法语等语言为围绕巴别塔这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形象构建故事。比如说没有仔细阅读过《论语.颜渊》的我,只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却从不知道“驷不及舌”,这种凝练的表达,想不到是从这本小说的注脚里学到了。虽然后半部某些部分略显仓促,不过我觉得略加时间打磨会更加圆润,在初始的篇章中,会不知觉想到石黑一雄的笔触,我偏爱跨文化背景写作者的作品。

在开始阅读Babel的同时我得知了鸟山明大师去世的时间,买了一套《阿拉蕾》,这其实是我长久以来一直期望的收藏品,随着我不断地劝说中老年人尚待自己,年轻人早点离开,每一个大师离世都等于将时不我待的警铃再次敲响,《阿拉蕾》抵达后第二天,我正好读完了Babel,这种衔接的感觉让我觉得今年是读书的好时候。开箱后,我再次赞叹日本人对书籍的态度,买的时候卖家详细写明了书籍并非全是初版,且部分存在胶纸贴过的痕迹,我仔细检查了这十八本与我同龄的大宝贝,只在部分封皮上存留少量的痕迹,完全不影响阅读和收藏。这个心情,应该用delighted最能表达。
抵达之日,恰逢三观相近的小友在咖啡店,想赏析一下,我与他立谈到忘记午睡:
“咱们说,就二手书,或者说书籍方面,你可以完全相信日本人的保护态度,你知道我小时候读这个,都是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版本的,你看这个海盗船长标记,我们一直以为是海摄自己的标记呢,结果这其实就是人家周刊少年跳跃的标,不过这个标记也是很巧妙地表达了当时海摄的诸神们的存在意义,他们就是文化罗宾汉嘛。”
“这个初版的意义呢,就是不像后面推出的版本,因为各种正确的原因,被不同程度的删减,据说爱藏版本里就删减了博士度蜜月时遭遇的黑人形象的小野人形象。”
对于我长久以来对日语学习的热情,我苦于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做系统的四项基本训练,也不知好歹地参加过N2考试,想当然地因为轻敌未能通过,近年来逐渐演变成多邻国日语打卡,保持在钻石段位,说是为孩子树立榜样,不如说是着了多邻国的道,无用学习起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不过我发现阅读日文原版漫画是不错的日语实战办法,过去三年的阅读量里一大部分来自漫画,Slam dunk, SPY×FAMILY,以及最近的葬送のフリーレン, 虽然仍然会卡在汉字发音上,不过已经不影响情节阅读了。而如《Dr.スランプ》(阿拉蕾)这种从小看过各种版本的漫画来说,我更加珍惜用已知情节去逆向学习上面的日语。

比如说“…がない の巻”这一个故事开头,アラレ放学回家一进屋,就来了这么一句:“わたしツンツルリンだって”,这个“ツンツルリン”并不是一个常用词汇,当时手里的字典都会将其音译成”纲鹤林”,在我的回忆中,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的侠盗版本上,此处翻译的应该是“我怎么光溜溜的!”,而ツンツルリン确实就是后面出场的摘鹤林的日语发音,我开始了搜索源头的行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关于摘鹤林人物介绍这么一段:

“余談で名前のツンツルリンは1巻前半のアラレのニックネーム(?)でもあったが、その理由がアラレが女性型の胸が全く出ておらず、へそも入っていなかったので、同年の女の子たちが体がつるつるだという意味で呼んだこと。 つまり、胸が(マウスパッドとして書くことができるほど) ないという意味が含まれている。”

顺便说一句,ツンツルリン这个名字也是阿拉蕾在第一卷前半部分的昵称(?),但原因是阿拉蕾没有女性形状的乳房和肚脐,所以同样的女孩我之所以这么称呼它,是因为她们的身体光滑。 换句话说,它包含了胸部不够大(不能像鼠标垫一样在上面写字)的意思。

ツンツルリン
要不说大师就是大师呢,我此刻才忽然意识到这就“ツルツル(光溜溜)”的变音。我知道大师在龙珠命名时玩了很多小把戏。我是由衷喜爱大师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对各种女性的热爱态度,从来不替自己是不是政治正确担忧,有人说从千兵卫身上是可以看到大师自己的投影,他会描写幼态化可爱的阿拉蕾和摘鹤林,但他一直最爱的是性感的成熟女性角色。在那一章结束时,阿拉蕾才说清楚,她想要的是肚脐(おへそ),不是博士一直误解的生殖器,博士在误会时的害羞情况,我很难站在批判男凝的角度上对其产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