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写了一篇指桑骂槐的小故事,现在我觉得那说得实在不够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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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出了鸟蛋的咖啡店微信群,鸟蛋的店创始于2015年,到如今已经六年多了,初代活跃的顾客,已经逐渐迭代出局,要么在群里保持沉默,要么干脆不再加入这样的群。所以最近群里最活跃的人,是以Z为代表的城市野营派,经常在群里交流购买了哪些廉价的野营装备,在哪个城市绿化带找到了一块适合扎帐篷的地儿,然后po出她只会讪笑和吃鸡的丈夫在为她不招人喜欢的女儿用瓦斯炉煮泡面,接着是一堆她用怪奇长相作出的嘟嘟嘴近距离自拍。这行为如此令人生厌,远超过那种出一次国存一批货,然后常年在朋友圈匀速晒日落泳池再加上一篇人生感悟的小作文的行径。

我时常会因为这些感觉不爽,十分不开心,于是被我屏蔽朋友圈的越来越多,我尝试寻找这些东西的背后真正令我不爽的原因。是他们好不容易混入了一个正在僵死的体制内带给他们的保护层,让他们可以无所事事地释放他们从青春期就未再继续发育的可怜美感?还是对现世无望,出不得门去,见不得名山大川,享受不到人文盛宴,就随波逐流地开始装点自己的后院,在自己的客厅支起帐篷,在楼道里把切菜的墩子改成Swedish fire log给烧得哔哔啵啵,然后烤点小串儿,形成一个美满的内循环。

这个群里也曾经讨论过文学和艺术,语言学习,奇趣新闻。而最近几个小愣头青,言语越来越观念扭曲。那一日某个小家伙,见鸟蛋在新疆玩耍,就戏言“带几个维族的老板娘回来”。“带回来”,还是“带几个”,语境里就还带有“先帝因何打西域”的通俗戏谑感,我暂且算你无知者无罪。接着丫话锋一转,说别带回族的回来,吃不了猪肉很麻烦,又说,“要不我感化她一下也行”。这就属于拿无知当有趣,而且还直接触碰民族信仰底线,完全不懂得尊重对象个体,还不如我们小时候受到的教育水平。我想了一下,为何后面上来的一代人里,会出现这类人文教育素养十分低劣的例子,还是教育出了很大问题。我采取的做法却只是,习惯性的退群了。

我时常也检讨,是否保持沉默是最大的帮凶,这些不知道前朝旧事的无知小辈,是否应该任由他们恹恹地叫唤。我生性刚愎,唯恐言论出格,遇上头脑肌肉含量高的人,用死读书将我攻击,你若竭力还击,最后闹得个大不愉快,因此我一般都是保持微笑颔首,只与谈得来的朋友促膝长谈。

那之后某日,我检阅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妹妹发了几张自家孩子坐在野营拖车里,冲着镜头露出圈养小动物得知食宿无忧后释然的微笑,配的文字是“简单的快乐”。我就各种不耐烦起来。我管这个,就叫苟且,就叫享受被强奸的快感,就是“最美核酸采样亭”。

得知自己今晚游戏不能正常进行的小北严肃了起来

西南小城里住着两条柴犬,奇比西和塔诺西。
奇比西每天都很不爽。
塔诺西每天都很快乐。
奇比西常常给塔诺西讲东北方向有非常大的湖,据说人们管那个叫海,海的外面有更大的陆地,上面的人可以跟柴犬直接交谈。
塔诺西却一直劝奇比希说今天城南的多快好省大饭店办婚宴,后厨下来很多好货。咱们现在就去应该还能吃上热乎的。
奇比希听说海那边的人会和柴犬一起工作,还会接纳柴犬作为家人。
塔诺西跑出去二十米远回头大声叫唤,说家人不家人的算个球,吃饱了就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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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ather-in-law was standing in front of the window, burping all the time, he had laryngectomy surgery two years ago, and due to the relapse of esophageal cancer, he can’t breathe with his mouth and nose but a hole in the center of his throat. He can’t make any sound now, I mean a voice, he can still clap, dispatch gestures, or make sounds with an electronic throat, which sounds like Megatron, sometimes in very emergency, he would make some tweet sound by the tongue. My son use to be very happy with these sounds because he thinks it’s cool and funny, so I suggest he do more communication with his grandpa-in-law, to be more versatile in contact skills.
Diffusion Dis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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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靠剩余的加密货币实现游戏自由的梦想,看来是不能成行了,离开之前的组织最后一笔薪资结帐,我要的是token结算,彼时,一个token差不多等于1.5$,我全部投入做staking,看着那个预估收益表,我心潮澎湃,感觉是不是从此海淘和买数字游戏都不要钱了。而今天,一个token已经缩水到0.33$,staking的收入远远抵不上蒸发的价值。
于是昨天,我用之前兑换成功的一部分USDT,从这里给自己买了一个这个。
Call me 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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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ess What

人需要独立空间,毋庸置疑,自从知道了我们这儿要开始进入理性隔离状态,我上周一去办公室把要带回家的东西悉数清点带回家,开始了居家三人的自我封闭。这对我来说相对容易做到,像我这样在外独居十年以上的人,很容易自己在一个空间内自恰。去年的中考改革,将分水岭提前到了初二,面对那个时间点,留给我小学五年级的儿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去年的双减后一时间家长们焦虑倍增,隔空挥拳,各种培训机构开始借尸还魂,当前政体解决问题的办法常常是,你拉稀了吧建议你多做括约肌锻炼,憋住它,而不是到上游去看看是食物中毒还是伤寒。就补课的问题来说,这么干是没用的,因为需求还在,接受过不合格通识教育的家长们至少还得二三十年才能进入思想上的躺平期。心中的小火苗一直在忽闪忽闪,“如果真的需要一批产业工人做养料,那凭什么一定就是我的娃呢”。
在这个前提下,数学方面,短期突击效果还比较好,英语在初中阶段也不会有太触及思考层面的问题出现,主要就是文史类学科,短时间加急可能逼疯孩子,因此沈阳地区开始流行文史类综合补习的班行,叫大语文。小学的教材内,开始出现四大名著的原文做课文,上一篇中我已经吐槽过了。需要孩子们提前就开始阅读大量的课外读物,为了节省对这类只浮皮潦草地阅读一次的书的购买开销,我说服了夫人在多抓鱼上购买旧书。
下单后我开始和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用多抓鱼扫码,看我书架上的书们如果被回收,会值多少钱,没想到就衍生成为了一种游戏。我们一开始是逢书便扫,总结了一些小规律教给我儿,

  1. 不能只看书籍的回收价格,要看它的回收打折率,大部头必然会贵一点,因为也沉嘛。
  2. 不是看起来越便宜的书就折扣率高,因为如果它不具备流通价值,多抓鱼会干脆不收。
  3. 也有一种书会被拒收,不是没有流通价值,而是太过于冷门。

基于以上的规律,我们发明了基本玩法。

  1. 每次限定在一个书架的书格内选择书,每人选一本。
  2. 比拼保值率高或者低,都可以,例如比保值率低,那么1.8折的就败给了1.2折的。
  3. 遇到拒收的书籍直接视为输。
  4. 我会给儿子简单说明这是一本什么书,它为什么会是这个保值率。

例如说下面这一列

Guess What

我们这一回玩的是,选保值率低的,我儿子上来就选了一本最薄的,《乡土中国》,被我用一本《荒木经惟》打败了,乡土中国是费孝通老爷子讲我国农村经济的名作,取材丰厚,举例巧妙,属于那种,读了之后会让人有成长的非虚构类好书,我可以说这一架上的书我对这本评价最高。但阅读起来有相对的门槛,我儿可能上了大学才能有心思去读吧。

而荒木经惟,是在当时处于被知日杂志带动的又一波日本文化潮流下,被反复热炒的话题性摄影师之一,但对其作品印象,颇有哗众取宠之嫌,我与白爷去看过他的花主题摄影展,我们尽力了,也没感受到花朵带来的性暗示。当时我购买这样一本非摄影集而是人物传记,其实代表我从众的同时又不想花太多钱。我对这一本并未留下很深的印象,也许只记得他的私写真概念,而如今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乡土中国》回收价格 9.6元,原价30,3.2折。
《荒木经惟》回收价格2.6元,原价32,0.81折。

儿子不服气又抽出一本《夏天.烟火.我的尸体》,同样他觉得很薄,而且装帧很苍白。我抽出一本《狗夫200天》。还是我赢了。三十五岁之前,如果说什么作家的短篇小说是一出版我就会去想办法买来读的话,乙一是其中之一,故事篇幅都不长,切入视角都十分特别,属于可以瞬间就享用的白日梦类型,而且这个作家有趣在,将自己作品按人格划分成黑白乙一,白乙一写的故事温情感人,而黑乙一很多故事可以归类到怪诞惊悚。两种系列的我都买了不少,这一本《夏天.烟火.我的尸体》是作者的处女座,所以它有5.9折的较高保值率。

《狗夫200天》的腰封号称自己是中国版在路上,那可真是差远了,这本书可以入选我耐着性子读完的Top 10榜单。我首先对将大众高尔夫成为狗夫这种叫法,严重地不适,我去搜索了一下,以狗夫开头的词条,可以说几乎全都指向这本书,进一步说,我对试图描绘“描绘美丽的老太太”这种题材,一直都十分排斥,我不能欣赏一个性感/羞红了脸/身材窈窕/等等的老太太。这一点上我很狭隘。老太太就应该是老太太。我对作者陈紫莲一无所知,也搜索不到有效的成长痕迹,能查到的同名港姐2019年去世了。但她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一票编剧给推荐出来了,有操作的嫌疑。故事本身来说,很多地方很矫情,这一点比较符合我的初步印象,属于小马拉大车,明明叙事能力不太行,却上来就玩鹰。所以它作为一本新书,得到一个1.4折的评判在情理之中。

《夏天.烟火.我的尸体》回收价格 11.8元,原价20,5.9折。
《狗夫200天》回收价格5.9元,原价42,1.4折。

玩到这儿,我儿开始抱怨,“你都看过了,你肯定知道哪个比较值钱,我肯定得输啊!”。我就鼓励他,要不你也读,读完一本拼一本。

Start Again!

昨天,我儿的班主任在钉钉上给孩子们上完语文课后,在微信上的企业微信群里的留作业小程序里,留了语文作业。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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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 above Forbidden City

前天晚上,我突击阅读完毕了我能买得到的最后一本石黑一雄的小说《The Unconsoled》,的最后100页,发现已经是凌晨1点10分。老婆和孩子已经睡了。至此,我的石黑老师的作品通读计划顺利达成。
直到今天,我才得以沉淀一下思绪。我比较臭屁的跟白爷讲,“我是您身边的石黑一雄专家”。专家嘛,谈不上,但我认为还是可以聊聊。
2017年的时候,逛西西弗书店时,看到畅销书架上介绍石黑一雄获得诺奖的推荐语。一般来说,我对诺贝尔奖不甚感冒,我多年来最喜欢的作家仍然是村上春树这类畅销作家。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抄起了一本《被掩埋的巨人》,作为支持实体书店的具体行为,买了。
这本书从2017年开始,一直在书架上带着塑封待到2021年。我再次从北京返乡的间歇,读完了奥德赛,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错觉,认为这本书会让我放松一下,就拆开塑封读了一下,全然忘记了最开始我买它时候的第一感觉,就是“那可能是一本悲伤的书”。
读完之后,我对译文质量不是很满意,于是趁着那股子热乎劲儿,买了我能买到的所有的石黑一雄英文原版作品。
发愿总是宏大,践行总是困难。我好歹也算有条不紊地一本接一本读完了。
作为日本裔英语作家,这个身份本身就满足我阅读英语和喜好日本文学的两个阅读渴求。石黑老师的长篇作品基本都是回忆,除了克拉拉与太阳没有明显的回忆痕迹,是正向叙事。他的行文是有遣词造句的特征的,例如说,他特别喜欢用,silhouette,几乎所有作品内都有出现,他很喜欢描绘暗色环境下的场景,这一点又与渡边老师在荫翳礼赞里表述的感觉不谋而合。在大部分作品的前面一大部分,时常会陷入不知道具体在表述什么的情况,让我常常觉得行进在迷雾中,如巨人中表述的龙息造成的迷雾一般。我将其理解为谜题,既,到底是什么在引领你继续阅读下去。这种谜题营造,在《Never Let Me Go》里面,做得最好,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
石黑老师的故事,鲜有欢快的小品文,能称得上欢快的,只有《Nocturnes》里的某个短篇,给我留下过欢快的印象。长篇的故事里面,都隐藏着巨大的悲伤,或者是隐忍的爱意,或者是对真我的探求,或者是被掩盖的家世的惨烈过往。故事大部分发生在英国,但是似乎很多作品都和日本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在《An Artist of the Floating World》和《A Pale View of Hills》中尤为明显。
在界定一位作家的写作功力是大师级别还是普通写手时,我在背景学习这件事上,对作家有比较高的要求,例如,在描写为贵族服务过的管家角色时,石黑老师描写主人公管家Stevens,获得的至高的赞扬,是来自于其他亲王来访时,特意称赞过他们府上的银器保养。你必须耐心详细阅读Stevens开头的陈述,逐渐变成Stevens本人,才可以感受来自那种称赞的喜悦。
至于感动的部分,所有作品中,最令我感动的,是《The Remains of the Day》中,Stevens的父亲,老一辈管家,在勋爵与一位政要会晤时,前去送甜点的途中狠狠地摔倒在勋爵和客人面前,他被扶起来,妥善安置后,勋爵跟Stevens谈话,希望不要再安排他父亲从事重要工作了,那一天的晚些时候,Stevens看到在落日余晖下,父亲穿过草地,仔细地寻找摔倒时散落的器物,我读到那一处,无限悲凉。
阅读石黑一雄,要很有耐心,以《The Unconsoled》为例,虽然我最后给它的评价不高,但阅读这本小说,而且能读完,绝对是对自己耐心的一次历练,这本小说我认为也是他所有作品里最特殊的一部。体现在诸多方面,里面人物会不管不顾地开始大段冗长的独白,完全不管听者是否愿意听,主人公Ryder在全书中,一直在遭遇各种人物忽然向他展开内心世界,遇到的人,一开始看似初次相识,一经交谈,会忽然发现不是多年的旧识,就是自己至亲的人。这种奇怪的感觉贯穿全书,Ryder一直在被不同的人请求,委托,期盼,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在执行一件事的途中,他时常被突发的另外的事件给带向另一个人物,好像一个无尽的递归函数。一般来说,会让人正向,励志,开心的故事,都会对一件或者几件事的描写有一个明确的起止,而《The Unconsoled》完全不是,里面的故事走向会让强迫症一直抓狂,几乎所有发展都不遂心意,那种感觉就像你被关闭在透明的单向玻璃容器里,你看得见外面的人物在犹豫,在踌躇,在懦弱,在逃避,在走向歧途,你很想大声疾呼,叫醒他们,可是你完全不能,只能透过厚厚的容器壁发出模糊的嗡嗡声。相比较与翻译书名为难以慰藉,无可慰藉,我更直观的感觉是难以释怀。合上书之后,回味的时候,那更像是一个又长又累的梦,我一度以为这是主人公已经去世后,作为中阴身在世间徘徊,对世人所托之事难以释怀,因此成为一个大缚地灵。可这种种不适,却好像一直在告诉我这世上的事儿,大体上不过如此,人们信誓旦旦地对你说你有多么重要,他们有多需要你,到头来其实大可不必过高估计他人的期待,我不想成为那样的Ryder。

关于石黑,我可能要找至亲好友深入对谈,方可聊得更多,人有时候需要对谈。

R.I.P
Hey Chan, the last time we discussed something seriously was almost a month ago. After the Chinese new year holiday, I was badly sick, fortunately, it was not COVID19. Today I found my code in the main project had been totally “refactored”, by K, without any notice.
I considered this for a while, dwelling with the memories about how we overcame all the unprecedented problems, and I remembered that day we fixed so many bugs and released the app 17 times, then you said “Thank you” with a mouthful sinc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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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位陈姓的友人,会在各种节日,在微信上为我送上祝福,有时候是一首即兴创作的诗,有时候只是一句简短的祝福,但是可以看出是专心为我编写,订制的祝福。还有一些时候,他会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头,用笛子或者口琴演奏一曲。视频里的他看起来完全陌生,我完全想不起我们是共事过或者是同学过。我多次想要问问这位兄弟,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是否在哪一刻散发出过人性的光辉,令他印象深刻,以至于他每年都会在重要的时刻,希望向我投递认真的祝福。可是想想这样难免会伤害对方多年来的一番情谊,也许他一直以为我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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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close, so far away

试想到了一种那样的年龄,就是忽然会有女同事想你毫无保留地阐述性生活的不和谐,经期的胸胀,而且对方并不是已经人老珠黄的年纪。切勿喜不自禁,对方很可能在潜意识里已经对你做了无性化处理了。你可能会在想起这些时,蜷缩在出租车里,望向窗外,看着几何形状钢结构建筑物的表面,在北方天气里被打上一层粉尘,从口罩里叹出一口浊气,开始更加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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